第伍話：胡鐵花 @ 宅居小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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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胡鐵花，很多人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是吳孟達，但其實胡適的父親胡傳，也叫作胡鐵花。

談到胡適跟他的爸爸，眾人難免會心一笑：「娘（涼）什麼！老子都不老子呀。」胡鐵花卒於台灣時，胡適才4歲，但透過胡適的生母：「你總要踏上你老子的腳步，我一生只曉得這一個完全的人，你要學他，不要跌他的股。」胡適也許間接得到父親的濡染。

胡鐵花出身安徽，家境殷實，小有餘財。生逢太平天國，曾經協助督辦團練、對抗太平軍。但他考運不順，二十多歲都沒能考上舉人，拿了一封張愛玲爺爺的推薦信，便毅然從就學的上海遠赴東北寧古塔，橫跨了一千六百多公里，開始他的官場大地遊戲。此後他一下子到海南島、一下子到黃河、又一下子去江蘇，奔走於華夏大地，與家人聚少離多。

胡鐵花人生的最後一站，便在台灣。也許受到早年在東北邊界的經驗影響（胡傳在東北時，寧古塔為當時的中俄邊界）胡傳到台灣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，開始他的步行環島之旅。在那個火車都只能從台北到新竹的時代，胡鐵花竹杖芒鞋輕勝馬，身體力行地感受了台灣的瘴癘、地氣、土地與人情，寫下了《全臺兵備志》，也可算是一浪漫的文青先驅了。

然，1895年台灣割讓日本，中央政府指示所有官員內渡，有人說胡鐵花因此病死台灣、也有人說他奔走疾呼，募兵相抗，最後戰死沙場。當胡適寫作老鴉一詩時，心裡不知道有沒有想起他那熟悉又不熟悉的父親呢？